大写的罗大佑越来越模糊 小写的罗大佑越来越清晰

时间:2023-04-09 00:32:57阅读:1482

◎剑烧

5月27日,68岁的华语音乐教父级人物罗大佑以“童年”之名,在花莲兆丰农场举办户外表演,并在微信视频号举行线上直播。这是罗大佑的初度视频号线上直播,既满足了疫情期间观众观看表演的需求,也是他表演生涯的新测验测验。表演曲目新歌老歌搭配,既有《野百合也有春季》之类的经典名曲,也有《同学会》等近年斩新创作。4200万的观看人次证实了罗大佑依然宝刀不老,在流量为王确当下,优质的内收留创作者依然能够是乐坛常青树。

并不只是“爷青回”

直播期间,弹幕中不竭出现“爷青回”“回忆杀”如许的字眼,实在但凡对罗大佑近年来的表演有领会就会发明他并不是新生的乐坛化石,而是一贯活跃的音乐人。

自2017年开端,搭乘专辑《家III》刊行的东风快车,他开端“昔时离家的年轻人”系列巡回表演,从台北到上海,大型场馆演唱会里,大佑找回本人的表演能量;2018年5月起,和知名音乐建造人王治平合作,以《周三俱乐部-罗大佑与音乐疯子的传奇派对》之名,每月的起首一个周三在台北livehouse名地Legacy举办表演。表演连开12场,合作的对象有焦安溥这类的资深音乐人,也有茄子蛋乐队这类的乐坛新秀。通过这类高频次的小型live表演和差别音乐人之间的商讨,罗大佑给本人注进新活力。2020年,他召集乐手,经过鹿港、台东、花莲,起首回宜兰,以《宜花东鹿记》的概念来“收录生存、探讨启事、记载期间”。从大型场馆表演到小型的live表演再到户外的表演,通过一系列的测验测验,浸淫在音乐世界多年的罗大佑对表演的明白和舞台的掌控力变得游刃不及,也越来越接近一个纯粹的音乐人。

本场“童年”之名的表演,罗大佑暗示得一派天然,即便是在演唱诸如《未来的主人翁》这类以愤慨著称的歌曲也是一种放松的姿态。这类音乐人内在的改变很收留易被部分乐迷解读为廉颇老矣。他们感觉40年前阿谁起义的罗大佑不见了,曾经在黑夜中振臂一呼的摇滚巨星变成了回回家庭的老父亲,那些曾经让他们震颤不已的歌曲现在再由大佑唱来云云索然寡味。一边怀旧,一边欷歔和伤感,他们与其说是在观看罗大佑,不如说是在罗大佑的表演里,感伤本人的之前和当下。

此外,也有部分乐迷有感于“华语乐坛已死”,决心放大罗大佑的影响力来对当下的乐坛“切齿悔恨”,这又是另一种矫枉过正。盛行乐坛的支流永远是讴歌青春和爱情。罗大佑是能够称为华语音乐教父级人物的殿堂级音乐人,也确实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音乐创作者和乐迷,但夸张点说,罗大佑任何时辰都不是盛行乐坛和唱片产业界的支流,这和鲍勃·迪伦之于欧美乐坛殊途同回,他们最大的贡献在于拓展盛行音乐文化边疆,他们是先驱者也是忠于自我的歌者,但也似乎永远不可被乐迷客观地认知。歌迷的等待曾经纠缠和疑心着他们,但好在现在他们曾经不再纠结这类他者的等待,能够安心地通过创作和表演来解释自我。

灵魂的回回之旅

借由本次表演中横跨三十余年创作生涯的曲目,能够一窥在宏大叙事和期间代言人身份之外,罗大佑灵魂的漂流和回根之旅。

有一个大写的罗大佑,他站在期间与历史的地平线,以俯视众生的视角发出一系列大哉问:在《鹿港小巷》里唱着“台北不是我的家”,发散无言的乡愁;在《亚细亚的孤儿》里唱着“没有人要和你玩一致游戏”,直面沉重的历史;在《未来的主人翁》中唱着“咱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净化的天空,咱们不要被你们发明变成电脑儿童”,表白对产业文化的担心;也有一个小写的罗大佑,和你我一样,经验着寻凡人生都有的喜怒哀乐,这个罗大佑在“企看着假期,企看着明天”的《童年》里,在“有我生平最温煦时光”的《家I》里,在“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的《爱的箴言》里。这两个罗大佑在大佑的创作生涯中交相赐顾帮衬。

现实中,从1985年分隔台北起,大佑开端在纽约、喷鼻港、北京等地“流浪”,直到现在,和家人一道回回童年居住的地方。数十载的音乐过程,数十载的小我发展,离家的年轻人变成回回田园的父亲,大写的罗大佑变得越来越模糊,小写的罗大佑变得越来越清晰。当大佑唱起《同学会》的时辰,听他轻吟“结业纪念册中遗忘的脸”,也许你会感觉不那末酷,但就是云云真实;赐顾帮衬疫情隔离的《伴侣》中,他写下“伴侣是隔离踪迹自我的跟随”;回看死后,在《请珍重》中,他将大写的罗大佑和小写的罗大佑合二为一,既直面期间的变局,也深进自我心里,温柔地唱道“人总要有梦”。听大佑唱这些歌,看着视频中花莲的星空和脚下的草地,恍如随着他来了一趟灵魂的漂流与回根之旅,“所有漂流的人生都胡想着舒适、童年、杜鹃花”。

给期间的安可曲

本场表演,罗大佑还表演了不少新专辑《安可曲》中的曲目。

《安可曲》也是大佑第一张纯翻唱专辑,回回到歌者的身份,从持久聆听的音乐档案中把这些歌曲打捞出来,经过从新编曲给它们注进新灵魂。它们中有经典平易近谣《草螟弄鸡公》《桃花过渡》,有上海滩的期间曲《永远的微笑》《情人的眼泪》,也有像《绿岛小夜曲》这类的经典情歌。

回回歌者身份的罗大佑措置这类歌曲,手艺层面天然是轻车熟路,困难的是要进进到这些歌的内部,驾驭住歌曲的灵魂。比如在翻唱《永远的微笑》时,也许会不由得思考原作者陈歌辛处在流离掉所的时势,在手足无措和远景不明的心情中,他是若何写下“我不可够给谁夺走我仅有的春景”云云美好的句子的?谜底就是这些作曲家们接收并包收留期间带来的磨难,消化磨难带来的创伤,然后在创伤中绽放出美的花朵,故而有了这些隽永的歌曲。掩耳盗铃的故作豪迈不成能带给听众延续的感动,这些能够流传至今的歌曲的实力到底来自那边的提问使令大佑进进了一个爱的世界,这也是以愤慨和起义示人的他经验了音乐生涯起起伏伏和现实中组建家庭,成为一位父亲以后的改变。不曾愤慨就不曾真正活过,但只要愤慨又是远远不够在世,要有更多美好的对象,依然要用作品给听众带来劝慰,尤其是在疫情围困世界确当下,再一次回回初心,大道至简,在向陈歌辛、邓雨贤这些先辈们致敬的同时,给这些他人的作品注进了罗大佑式的气概。

“当未来的世界布满了一些陌生的旋律,你也许会想起现在这首古老的歌曲。”三十多年前罗大佑如许唱着,而现在未来已来,咱们再一次听大佑翻唱这些古早时期的歌谣,它们成了罗大佑的歌曲,继而成为写给期间的安可曲。